回到家,悦夏推开门的那一刻,就看见自家哥哥嫂嫂,和今天在菊鸟酒吧遇见的那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。
悦夏撇嘴,在心底唾骂道:
告状告到家里来了,臭小子记打不记教?
“夏夏,你过来。”
听到哥哥的声音,她张了张肩膀,踢着脚走到他面前,不服气道:
“哥,是他先动手的,我都没怎么下重手。”
虽然肩膀可能是脱臼了吧,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伤吧,又没打碎骨头。
要搁以前,自己绝对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。
就在这时,金市简身边坐着的中年男人一脚把他踢到地上:
“兔崽子,道歉!”
戏剧性的变化让谭悦夏猝不及防。
嗯?不是来告状的?
只见金市简因为右手使不上劲儿,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,然后站在她面前忏悔,头都快低到脚背了。
“对不起谭小姐,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,才会冲撞了您,还请您大人大量,饶了我和我父亲吧。”
话说到这儿,悦夏就听明白了,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谭远易,转头对金市简说:
“算了,只是你以后记得,交朋友不要想着用强。还有,都是合法公民,别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,这也算是给你长个记性。”
她这话,说的很委婉了。
“谢谢谭小姐,谭小姐能高抬贵手不计较,实在是高风亮节,不愧是谭家的千金。”
金家父子起身向她鞠躬致谢,悦夏皱皱眉,连连摆手。
坐在沙发上的谭远易似乎很不满意自家妹妹息事宁人的做法,不爽地冷哼一声:
“那就滚吧。金组长可记得,你这外委组长的位置还在我手上悬着呢,别再做些让大家失望的事。”
这是在敲打他,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去迁怒别人,要是被谭远易发现,他就直接滚蛋。
金组长冷汗直冒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忙不迭点头称是:
“都怪我这没出息的儿子,正事不干,尽干些不法的事,金某日后一定多加管教。”
“行了,面子话谁不会说。不过,金少爷也是该好好约束自己,别到时候被人告了关进局子里。那时候,我一定会联系最好的律师,争取给令公子多加几年刑。”
谭远易笑意不达眼底,冷冷地看着金市简,给他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。
金组长冷汗连连,赶紧扯着他起来,鞠躬告辞,离开了丞园。
出了门,金组长反手甩了金市简一巴掌:
“不干正事的畜生,真是让你老子给人家好好地当了回孙子!”
说完,他就径直坐到后座,也不管金市简有没有上车,直接让司机开走了。
而在丞园里,谭远易还很不开心地和妹妹赌气。
自己是替她出气来着,她倒好,完全不给面子。
谭悦夏无可奈何地叹气,坐到他身边。
思瑶嫂子见了就去了厨房准备水果,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。
“哥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哥,你今天没必要这么做的。”悦夏拉着他的手,很是真诚地说。
谭远易抬了抬金丝眼镜,回头看她,说:
“我那是在替你出气。你可是爸爸和哥哥放在心尖上宠的宝贝,那臭小子居然敢对你抱有龌龊的想法!我就应该直接罢了金浩的职!”
“我的好哥哥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替我出气,但我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自己,考虑一下爸爸。”
说着她娓娓道来,说:“哥哥担任外交部长才两年,口碑一直不错,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,不能因为我出什么差错。
爸爸呢?明年就是民意竞选了,这关系着他的总统地位能不能继续保留。
他在职期间一直兢兢业业,瑞那的国力也与日俱增,不出意外仍然会留任。
如今这种紧张局势,怎么可以因为我的一点小事,而干扰到你们?”
听谭悦夏讲到这儿,谭远易终于打断了她的话,抢声道:
“夏夏,哥哥也希望你知道,你的事,在父亲和我这儿,从来不是小事。”
悦夏沉默,安静地看着他,听得他说:
“夏夏,哥哥知道你是在考虑我们,可我们更希望你能活得潇洒快乐。
这两年来,你变了很多,也沉默了很多。甚至面对一些理应霸道的事,你都选择息事宁人。
我知道你还放不下,没关系,我们可以给你时间,但你要知道当初的事……那不是你的错。
夏夏,哥哥什么时候还能看到像以前一样鲜活快乐的你呢?”
看着哥哥真诚心疼的眼神,谭悦夏放在旁侧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头。
许久之后,谭远易只听得她声音哽咽地问:
“哥,雏燕破壳而出,历经风雨展翅飞翔,她还能回到壳里吗?我不能永远做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谭远易听完哑然无声,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。
是啊,如果能回到过去,又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捏造返老还童的童话。
回到过去?
经历就在那儿,伤疤就在那儿,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?
谭远易心疼地叹了口气,张开怀抱,抱住他的小妹妹。
他能给的,恐怕也就这点温暖和无声的支持了。
今思瑶端着果盘站在不远处,看着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,也愁眉不展地慨叹一声。
画面静止在此刻,时光一转而过。
这天一早,当谭远易发现餐桌上那张留言贴的时候,就知道悦夏已经走了。
他揉皱了纸条,心里想着,也不知道他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。
三日后,瓦尼奥——
刚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的纪尧台,一身休闲的衬衫西裤,披着风衣,拿着手帕打了个哈欠,站在保镖中间往机场外走。
偶然间认识的瓦尼奥理事长刘冬约他在见面,说要给他介绍个人。
要是往常,纪尧台想也不想就回绝了,只是因为他说的是著名的Atalya(阿塔丽娅)教授,这才起了见面的心思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Atalya会和刘冬认识,但他觉得,不能因为一个判断而错失结交的机会。
那可是世界顶尖的科研学家,分解素和乙酰致幻剂的发明者,各个国家都拼命争取的人才。
只是可惜了,Atalya喜欢一个人搞科研,谁也不知道她的住处,甚至连她的性别都不清楚。
之所以觉得她是女性,也只是通过Atalya这个名字猜测的,可她是女性这一点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。
“爷,刘事长约我们晚上见面,至于悍匪那边,消息称是后天上午六点、索亚高原福西教庭交易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要带多少人手?”
纪尧台眯起眼睛,想了一想,然后决定不想这件事:
“你决定吧。”
出了机场,慕则为他打开车门。
刚跨进黑色的雷克萨斯里面,纪尧台就翘起他一米八的大长腿,闭目养神起来。
慕则看着自家尧爷毫不在意的样子,不由得扶额叹道,爷真是越来越古井无波了。
但主子不在意,不代表他就可以放松,只见他在车窗前鞠躬致歉:
“爷,这边条件有限,综合所有方面,我选择了雷克萨斯,只能委屈您一阵子了。”
纪尧台眼睛都没睁开,只淡淡说了一句:
“我看起来是那么挑剔的人吗?别说废话了,上车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慕特助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尧爷了。
你说他不挑剔吧,他能当着M国皇家御用主厨的面,把人家精心做了十五个小时的菜倒进垃圾桶。
可说他挑剔吧,W大的食堂菜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,还尤其喜欢一些女生爱吃的零食,诸如布丁、薯片、汽水之类的。
虽然尧爷总是说,他吃的不是菜,而是情怀。
不过这情怀又是个什么玩意儿?
W大在名义上可能是尧爷的母校,但爷在那所大学统共待的时间也就一个月。
哎,做特助好难,做尧爷的特助更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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