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鹿一下子也被她这幅惊恐的模样,惊得惴惴不安,“怎、怎么了?”
李小苟深深吸了口气,不要紧,不要紧,应该是她这个异世的人闯入,所以导致当下情况还不稳定,所以才会有这些偏差,可不能自乱阵脚,稳住!
“没事。”她压下恐惧,将手机还给他,“谢谢你来看我。”
如果她记得没错,凌鹿虽然看着小,其实比她还大一岁,跟她一样念得心理学专业,是比她高一届的学长。
原文女主因常年生活在秦弧的高压控制下,性格过于软又被保护的太好,就是一个不谙世事又社恐的小百花,因为害怕引起关注而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,导致在学校没少被嘲讽,很多次都是凌鹿解的围。
但真要说两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,那倒也不至于,毕竟两人际遇不同,所以隔阂还是挺大的,平时相处也是礼貌客气,其实说白了就是比较疏离,只是对于女主而言,凌鹿算是她唯一的朋友,所以有事她会下意识找他,后面凌鹿再没出现过,估计是被秦弧整哪里去了也说不定。
所以也难怪凌鹿见到现在的李小苟,会那么惊恐!
“我们是朋友嘛 ,不用客气。”
李小苟点了点头,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。
刚来这儿时,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,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害怕这是个梦,睡一觉就醒了!
可现在凌鹿的出现,让她莫名有种亲切感,这种亲切感让她感到真实,有一个好朋友真好啊!
虽然现在的情况相对而言也充满不稳定因素而且还危险,可至少她活着,人只要活着,就有无限的希望!
凌鹿见她这样,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,“小苟,我发现你……”
“不一样了是吗?”
凌鹿点头,“嗯。”
李小苟看了看他,眼神有些恍惚,“凌鹿,我不久前做了个梦,梦里我是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女,一出生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,所以直接被家族判为弃子。但我那父亲倒是不吝啬花巨额医药费为我治病。二十年,我几乎在医院长大,我与父亲、兄弟姐妹们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,我甚至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。”
她神情平静,语言平淡,似乎真的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梦,却叫凌鹿莫名的难受。
“二十岁时,医生说我可能熬不过年底的生日了。我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,看看人间百态,看看锦绣山河,于是我请求医生给我开一些药。对了,我的主治医生是位很慈祥很厉害的人呢,就像亲人一样的温暖,他在取得我父亲的同意后,便为我安排好了一切。”
凌鹿喉头发紧,像是梗了根刺一样,“那……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……”李小苟眸光动了动,笑道,“后来我就在去往飞机场的路上被车撞了,死了,那是旅程的第一天。”
“什么!”凌鹿猛地起身,喉咙疼得不行,呼吸也有些困难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太残忍了!
李小苟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很温柔,却叫他想哭。
“那辆玛莎拉蒂不顾绿灯横冲直撞了过来,大家都猝不及防,我也没想多,下意识就将身前那孩子推到了一边,后来……再后来我就醒了!”
但她不后悔,如果重来一次,她还是会救那个宝宝,能在为数不多的生命终点还发挥点作用,是她的福分!
凌鹿眼眶发红,喉咙涩痛,“你不痛吗?”明明好不容易才可以出去的。
李小苟怔怔地看他,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,剧烈的刺痛水波一样层层爬进四肢百骸,她视线渐渐变得模糊,呜咽声再控制不住地溢出喉咙!
前世二十年被关在病房里她没哭,得知时日无多时她也没哭,死的那一刻她也没哭,可现在所有的委屈、遗憾、痛苦随着他这一句话涌上心头,痛得她浑身发抖,无法言语。
凌鹿抹了一把眼泪,抽过纸巾递给她,她明明在说一个梦,可那种痛苦却实实在在地刺着他的心!
李小苟还没忘记身边的昏睡秦弧,强把哭声给压了下去,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,抬头笑道,“哎呀,只是一个梦,你这样,我很愧疚的。”
凌鹿只是静静看着她,李小苟脸上的笑渐渐有些挂不住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,说道,“醒来后,我就想通了。往事不可追,现实不可改,难过是一天,开心也是一天,那我为什么不敞开心扉,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?”
即便现在的一切只是梦,她都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一次机会,至少她现在有一个健康的身体,她一定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她一定会好好做完这个梦。
凌鹿低低接过话,“大梦三千几度秋凉,灵台清明终得解脱,无论以前的你,还是现在的你,你都是你,于我而言始终不变。”
李小苟瞳孔紧紧一缩,怔怔地看着他,片刻后,她释然地笑了,“我终于明白,为什么同你明明是第一次见面,却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。”
凌鹿明白她说的“第一次见面”是什么意思,他也忍不住笑了,“因为倾盖如故……”
“白首如新!”李小苟接过下一句,两人一愣,旋即齐齐放声笑了起来!
“吵!”这时,一声不悦的呓语惊雷般地打断了这轻轻松松的气氛,李小苟与凌鹿瞬间就僵硬住身体,再笑不出来!
李小苟:完了完了,一个得意忘形,把狗男人给忘了!
凌鹿:惨了惨了,这次自己真的要被这疯子丢去喂蛇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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